去年匡匡生日那天是星期五, 當時我因為和她同班,每週三上課都會遇到她.
我記得當時班上的同學們, 尤其是男生, 每個人其實都知道20 日是匡匡的生日,
( 我是班上男生中倒數第二個知道的,屬於後知後覺那一類 )或許是怕引起騷動,
又或許是怕遭來班上女生們的異樣目光, 總之到後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 既沒人
送匡匡禮物, 也沒人送她卡片.乍聽之下有好像很奇怪, 不過想想這也挺合理的,
一來她生日當天不是我們上課時間,二來班上大部份的人跟她都只是修課的同學,
匡匡如此低調的人, 生日這種私密的事想當然爾也只會和家人或親密好友一起過.
不過我去年卻還真的親口對她道了生日快樂.
那件事純粹是個巧合. 我是在當天早上課前到教室樓下便利商店去買咖啡,
而匡匡和她的同系的女同學兩個人也正一起下來, 匡匡幾乎從來不會單獨出現,
但是當時正巧我和她都點完咖啡正等著要帶走, 而同她一起的女同學又剛好在
另外一邊的櫥櫃前挑選自己要吃的早餐, 因此我和她之間就出現了罕見的獨處.
不過話說回來, 我也並沒有因此而和她多說上幾句, 因為匡匡還是如往常般地
低調沉默, 而我也沒有嘗試著去和她多說些話, 所以我們之間的對話非常短暫,
從開始到結束全部時間不到一分鐘, 整過過程也很平淡,沒有甚麼特別的事發生.
雖說整個過程的細節至今我都還記得很清楚,但說實在的, 若不是因為來到匡吧,
我大概永遠都不可能將它寫出來. 主要是因為自己覺得非常平凡, 沒有甚麼特別
值得一說的. 但自從來到匡吧之後,我發現對竹匡們而言, 所有關於匡匡的一切,
即使是最瑣碎無奇的事物, 大家都渴望知道, 因此我就趁著匡匡生日才剛過不久,
而自己對去年的記憶又還未消退的時候, 將去年的整個過程寫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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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一年後的今天我還清楚地記得匡匡點完咖啡之後站在我旁邊的模樣.
當天的她穿著一件米色的呢大衣, 脖子上圍著條有著白色星星圖樣,顏色看來
頗亮眼的酒紅色圍巾, 邊緣上還墜著細緻的裝飾結. 上身是一件觸感質地看來
極佳的淺棕色細條紋毛衣, 一條小巧細緻的水晶墜子項鍊就垂掛在她毛衣上.
下半身穿件有著類似蘇格蘭格子圖樣的窄裙搭配深黑色的毛褲襪, 修長的腳上
套著深褐色的絨布靴子. 我記得當天因為天氣太冷, 店內的暖氣開得有點強,
我感到有些悶熱, 將自己大衣外套的拉鏈打開一些後, 我轉過頭對匡匡說話:
時間: 2009年 11月 18日 星期三 上午 8 點 多
我 : 嗨!
匡 : 嗨.
我 : 今天好冷...
匡 : 是呀.
我 : 你今天要上台做報告嗎?...
匡 : 不是耶... 怎麼了嗎?
我 : 因為我記得你平常好像沒這麼早來...
匡 : 是呀, 今天是來得比較早...
我 : 我還以為你是要早點來準備第一堂課的口頭報告...
匡 : 喔, 不是耶 ...
我感覺室內的空氣裡有種化不開的凝結, 混合著咖啡香,
內心彷彿有股流水靜靜地淌流在其中.
我 : " 對了, 後天是你的生日, 對吧?... "
匡 : " 嗯?... (微側著頭) 你怎麼知道?... "
匡匡似乎有些驚訝和困惑, 但持續時間非常短, 短到她的神情
幾乎是在一瞬間就回復到平常的那種平靜的模樣, 如果我不是剛好
盯著她的臉, 一定不會發現她表情有過變化. 她給我一種彷彿步入
一座空曠幽靜的森林的感覺, 你能在耳畔清楚地聽到鳥鳴, 卻怎麼
也看不到它們的蹤跡.
" 只要是男生都會知道的 " 我說.
她微笑了(很難得), 輕輕搖著頭, 還帶著一種自我嘲解的無奈表情.
" 這倒是個頗令人難忘的神情 " 我在心默默想著.
雖然很難, 不過我盡量試著讓自己保持平靜地說話.
我: " 下星期上課時你生日就過了, 現在就先跟你說生日快樂吧! "
匡: " 喔, 謝謝! " (第二次微笑)
我發現要直視著她的眼睛說話對男生來說真的太困難了, 於是我將
目光向下移動,看到她纖細白晰的手指尖端異常地發亮, 我不知道當天
她是不是曾經上過透明指甲油, 指尖宛如一片陽光灑在波濤洶湧的海面,
我有一種眼睛被強光照射後很想流淚的感覺.
就在此時, 店員已經將我點的咖啡做好並遞給我, 而她的同學也已經
挑選完餐點並走到櫃檯這邊來找她. 我付了錢, 把咖啡拿在手上, 回過頭
對匡匡說 :
" 我先上去了, 待會兒上課見! Bye! "
" 嗯, 待會兒見! Bye! " 匡 (點頭)
不知為何突然有種任務完成的感覺,掌心微微感受到手上的咖啡
透過紙杯傳來的陣陣溫熱, 一面步上階梯, 我一面在心中低語 :
" 天使, 祝你生日快樂 ... "
就這樣, 去年, 我對匡匡道了生日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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